大家都看向司徒然,在场姓杨的,除了里边躺着的杨啸,就是眼前的杨南菀和杨未然了。
南菀此言所指,也只有他了。
“司徒然一把火烧毁了琼华茶楼,三十二条性命,说没就没了,仅剩的一个虽躺在此处,但仍旧命悬一线,你们说这件事情究竟是恶还是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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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谁也没有再说话。
何为善,何为恶。
在有些事情上,的确没办法有清晰的界定。
南菀所说之事也没有错,害人不对,不救人更不对。
可对于戚氏一族而言,他们的确与皇族中人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时戚无声朗声一笑,道:“既然人已经在我这里了,我定然不会见死不救。”
“伯父……”戚焱想要阻拦,但是戚无声的手一挥,拦了下来。
戚无声继续道:“见死不救,为医者不该,但是周氏一族的赶尽杀绝,也的确让老夫心有不甘,上百条人命,惨死周家杀手的手中,所以你也勿怪戚焱这般不愿。”
戚焱将头扭至一边,有怨不敢发,长叹一口气。
戚无声又道:“这样,你若能替我办成一件事情,我就救那位娘子,可好?”
“神医请讲。”
“后山有一种灵药,叫春雨草,其实就是炼制春雨丹最重要的一味草药,它每年只在这个季节长成,且只有有缘人能找到它,姑娘若是能替我采来春雨草,老夫定当倾注毕生所学,不仅治好你的外祖和弟弟,还有那位娘子。”
南菀闻言大喜,站起身来行礼道:“南菀在此就先谢过神医了。”
司徒然的脸上突然有了表情,一脸担忧地看向南菀,目光又移到她的小腹上。
后山这一片,山路崎岖,荆棘密布,并不像萧山那样,有路可走。这女人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竟然能这么豁得出去。
司徒然十分不理解,那个冯琼华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与她而言就这么重要?
戚无声瞧出端倪,上下打量着南菀,“夫人可容老夫替你把把脉?”
南菀眸光微闪,想到此事也不算什么秘密,身处神医的地方,司徒然也不敢动手。
药童立即从一旁拿出脉枕,南菀缓缓坐下身来,将手放上去。
戚无声的手十分枯瘦,这是苍老的痕迹,但是手指很热,甚至可以说有些烫。
他聚精凝神,一手把脉,一手捋了捋胡子,一瞧就是让人觉得在他手里吃药,可以延年益寿。
许久,无声神医先是眉头紧皱,又是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随即又满意地点点头,扬嘴一笑,“姑娘服用的安胎药,老夫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连翘也是戚氏后人,她开的药,自然也是戚家的药方。
但是南菀还是不愿意暴露连翘的身份,不得已推出李药来,“元京城百草堂的李药神医,是我夫君的挚友,医术高明,我用的就是他开的药,李药得医仙指点,所以神医才会觉得似曾相识。”
戚无声抿唇一笑,心中有了猜测,但也不说破,“姑娘这胎也没什么大碍,你在老夫这里,只会保你与孩子无恙,但是这里,一定要放宽些。”
戚无声指了指胸口的位置,示意南菀心事过重。
景北潇远赴金州,朝堂中又瞬息万变,如今司徒然又手握这么多筹码,她能不心乱吗。
南菀点点头,笑道:“如今我夫君被贬离京,外祖和弟弟又在此处医病,孤苦伶仃,心有不安啊。”
阿飞笑道:“那你就只管住在这里,替神医找春雨草,等这场雨下了,至少半个月你是出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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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半个月不能出山?
南菀有些惊慌,那山下的连翘和白武岂不就急疯了。
上山时白武等人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是天黑之后不见南菀的身影,就算倾尽元京中景家军与虎啸楼所有的暗卫,也要带上司徒然一起陪葬,给景北潇一个交代。
阿飞知道南菀担心的是什么,“姑娘若是害怕山下的人担心您,您可以手写一封书信,我让小飞给您送去。”
“小飞?”
这时南苏开心地拍手道:“小飞,大鸟,大鸟飞咯。”
阿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飞是我养的一只鹰,我们出不去,它可以出去,我让它替姑娘传信给外边的人,姑娘这段日子放心在此处疗养即可。”
南菀出不去,那么司徒然也出不去。
虽说元京有不少司徒然的人手,可是景北潇留下的暗卫,还有穆青云临走时,替南菀布好的虎啸楼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有白武在,一切皆可放心。
南菀点点头,“如此,就麻烦阿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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