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菀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抬头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密密麻麻、高耸的参天大树。
树枝层层叠叠,只有少许亮光透过缝隙,浅浅洒下。
此处虽无西山那般阴冷,但是进来这么久了,南菀身上已经能感觉到寒凉,不见阳光,只有些许亮光给大家照亮前路,若是晚上来此,怕只会寸步难行。
这时,男子抬手叫停了队伍,众人停下脚步,等他继续寻路。
只见男子从怀里掏出几个石子向上一丢,石子掉落,也不知摆出什么图案来。
男子又指向朝右的方向,“这里。”
身后的二人又手执铁锹朝着荆棘丛一顿乱砍,很快又是一条小道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南菀已经不再惊讶男子的本事,看来他是对此处十分熟悉。
男子率先走了进去,南菀他们紧随其后。
这条荆棘小道上还布满了藤蔓,严严实实地盘在南菀头顶的地方。若是换个再高一点的人坐在轿子上,须得低头行走。
感受着头顶的藤蔓盘根错节,南菀对前路愈发好奇。
传言后山有山灵生存,寻常百姓不得乱入,否则会触怒山灵,再也出不来。
以前南菀只觉得这是传言,但是今日一看,就这错综复杂的路,让她相信,这里非常人绝不可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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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满藤蔓的路上走了一会儿,一棵三人环抱的大树突然出现在面前。
男人大步走了过去,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示意身后的人走了过来。他们把南菀放了下来,男子浅笑:“姑娘,您可以下来走一走,咱们需要等一会儿再继续前行。”
说罢,男子从怀里取出一支香,而后抓了一把土,将点燃的香插进土里。
看着男子熟练的动作,南菀对他的敌意渐渐散去。
虽说他是司徒然的人,但他一直对自已恭敬有礼,且一直在最前边给大家探路。
南菀从坐轿上走下来,绕着大树走了一圈。
这是一棵红松,如擎天巨柱傲立在万木丛中。
粗壮的树干上每一道纹路都是岁月的沉淀,是常人无法触及的。
“我祖父说,这棵老树在此处至少有一百多年了,在他祖父小的时候,这棵树就在这里了。”
南菀闻言一惊,眼底覆上一抹敬畏之色,“你是说,你就是这座大山里的人?”
男子憨憨一笑,挠了挠头:“是啊,自小就在山中长大,所以您问我是如何分辨出路的,我也说不出具体原因,但我就是知道,路在这里。”
南菀伸手缓缓触摸着树干,感受着岁月的沧桑,和岁月的变迁,不禁对此处心生敬畏。
“那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可以唤我阿飞。”
“阿飞大哥,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吗?”
阿飞摇摇头,说着还撇了撇燃着的香,“没有,从我记事起我就在此处了。”
南菀沉默不语,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他面容平常,身体确实肉眼可见的强壮。
他不同于司徒然,看着就心机颇深,不敢招惹。
而阿飞确实通身的淳朴和憨厚。
如果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大山,但是却对司徒然言听计从。
那么就是司徒然来过这里。
南菀愕然。
若说司徒然是外祖在他少年时捡回虎啸楼的,一直都在金州,那他是何时来到这里的?
而他又是如何让阿飞这样的人对他听从?
这个司徒然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南菀缓缓摸向小腹,万幸这一路有他们抬着。
不然这样难走的路,南菀也怕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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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菀又在四处转了转,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也只能说唯有像阿飞这样自小在这里长大的人,才能对此处十分熟悉。
这时,香快要燃尽,阿飞起身道:“我们走吧。”
南菀重新坐上了轿子,两人换成了四人,轿子稳当了许多。
阿飞带着他们穿过了一条林荫小道,约莫半盏茶的工夫,他们走出了小道。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条宽阔的大路。
且最关键的是,他们走出了森林,迎面而来的是刺眼的阳光。
突然亮起的光令南菀还有些不适应,忙用手遮挡阳光。
等适应之后放眼望去,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前方的一座庄院。
那庄院坐落于山脚,四处环山,皆是茂密的森林,正巧保护了庄院,不被世人所发现。
而这里如世外桃源一般,若无阿飞这样的人带路,定然不会找到这里。
南菀嘴上没有说任何,但是心中对这里的神秘感到十分震撼。
阿飞指了指前方,“前面就到了。”
南菀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也不知前路究竟是什么。
但不知为何,越靠近庄院,心中越有一丝亲切感,仿佛里面的人,就是在等着她。
就在他们即将靠近庄院的时候,南菀直接从坐轿上坐起身来,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脱口而出:“南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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