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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冯娘子刚把门掩好,白夫人就冷哼一声,“温夫人莫见怪,我们白家虽然都是武将出身,在外看着是粗人,但是我家老爷十分注重喝茶,说这品茶就如看人一样,若是有一点瑕疵,这茶宁可倒了,也不可入口。”
说着,白夫人抬眼看向魏瑾菱,扬嘴一笑:“下等茶叶,就算是混入了上等茶中,也不可一概而论,您说是不是啊,温夫人。”
魏瑾菱今日身着紫棠色云纹长褂,上边的花样皆是金丝勾勒,极显富贵。
魏瑾菱被抬成正室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请来了元京城最好的绣娘给她做了几身符合身份的衣裳,就是要在这样的场合中穿,少有重复。
今日这身装扮也是研究了好几日的成果,在诸位夫人当中,的确十分得眼。
原本魏瑾菱的脸上红光满面,但此时此刻阴云密布,仿佛下一刻就会与白夫人撕破脸皮。
再精致的衣裳都难掩魏瑾菱的怒气,这白夫人的话的确说得有些过了。
不过众人皆知白霆之在清客节上被温南萝打了脸,白家又是最注重“脸面”的。
出事后的那几日,魏瑾菱一直在躲白家的人,想着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夫君又同在元京做官,心想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没想到白夫人依旧怀恨在心,还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中对魏瑾菱毫不留情面。
魏瑾菱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再怎么样她是国公府的夫人,岂能让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女人弄得下不来台。
刹那间,魏瑾菱脸上的阴云尽散,随即莞尔一笑,款款移步至白夫人的面前。
虽说魏瑾菱被抬为正室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情,但是为了做好国公府的夫人,魏瑾菱可是准备了十多年,每一日都在练习一个夫人该有的仪态和从容。
“白夫人说得极是,若是一杯好茶中混入一片下等的茶叶,它的的确确该倒掉,入不得贵人的口。”
说着,魏瑾菱看向在场的其他夫人们,点头示意道:“可是元京城的人都知道,这琼华茶楼里的茶,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就能进来喝的,既然能来此品茶,定然是在这元京城中有身份的,就像诸位夫人,在元京城中都是有地位的,同样的道理,既然能上得了琼华茶楼的桌子,管它好茶坏茶,能端到您白夫人的面前,那就是上等的好茶。”
魏瑾菱言外之意就是今日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能坐在一起必然是有各自的原因。
而这原因不就是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官眷吗。
若是再继续这样不留情面的话,那就真的有失身份了。
白夫人也不是吃素的,还能让魏瑾菱三言两语就给唬住了。
只听她冷哼一声,摇头道:“话虽如此,可有些东西,糊弄不懂的人还行,但懂的人自然明白,何为以次充好,何为鱼目混珠。”
以次充好说的是茶,那鱼目混珠……
自然是在说魏瑾菱的女儿,跟着被抬为嫡女的温南萝了。
这时琼华茶楼的哑奴已经端着新泡的茶走进了屋里,魏瑾菱亲自接过白夫人的茶,端到了白夫人的面前,微微一笑:“鱼目也好,珍珠也罢,有人赏识的话,那便是珍宝。”
这话可是真的狠狠地打了白夫人的脸。
因为白霆之心属于温南萝,同在书院念书的公子小姐们可都清楚,也见过白霆之为了博温南萝一笑,费尽心思。
而如今卧病在床,闭门不出也都是因为温南萝。
管她温南萝是庶女还是嫡女,在白霆之的心中,她就是好的。
而这一点,无论白夫人在外边有多威风,或是今日就算在言语上赢了魏瑾菱,但白霆之的心还是在温南萝身上。
白夫人一把推开魏瑾菱递来的茶,站起身子,冷声道:“琼华茶楼里的茶也不过如此,我是被这下等茶弄得兴致全无,还请诸位夫人见谅,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白夫人便扬长而去,也不管合不合礼数,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但魏瑾菱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微微一笑。
随即转身看向其他夫人,道:“白夫人既不喜欢这里的茶,就由她去吧,咱们继续,我看这冯娘子新上的茶个个都是极品,你们闻这茶香,沁人心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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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魏瑾菱在口舌上扳回一局,但是自已的出身的确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眼下唯有让温南萝嫁进高门贵府,她们母女才算彻底摆脱以前的地位。
她怒气冲冲地回到了潇湘阁中,径直走进了温南萝的房间。
这几日温南萝一直都身体不适,魏瑾菱说了好几次找个大夫来瞧瞧,但温南萝都以休养一下,不想见外人为由,拒绝了魏瑾菱。
“萝儿呀,娘都快被人欺负死了。”魏瑾菱一边说一边推门而入,结果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汤药味。
温南萝刚刚喝完哑婆开的药,晏儿还端着空碗没来得及撤下,二人皆被突然进来的魏瑾菱吓了一跳。
先是闻到药味,再看温南萝主仆二人的慌乱,魏瑾菱有些不解,问道:“不是不请郎中吗,你这喝的是什么药啊?”
魏瑾菱瞥向还有些残渣的药碗,吓得温南萝与晏儿都十分紧张。
温南萝连忙给晏儿递了个眼色,看着魏瑾菱笑道:“就是补气血的汤药,不劳娘亲挂心。”
晏儿见状立即端着药碗走了出去,屋中只剩下魏瑾菱与温南萝二人。
温南萝又问:“娘亲不是去琼华茶楼宴客去了吗,是谁气到您了。”
“还不是白府的那位,上回你在清客节上让白霆之下不来台,白家那位因此记恨,今日差点让娘下不来台。”
温南萝一边用帕子擦拭嘴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魏瑾菱的抱怨,心中却一直想着孩子的事情,半点心情都没有。
魏瑾菱自顾自地讲着今日的事情,说到最后,拉起温南萝的手,叮嘱道:“萝儿,你这副模样可不行,如今已经开春了,高门贵府的公子哥儿们可都又去萧山书院读书了,你得抓紧时间再寻一个,只要咱们嫁得好,还管她白家看不看得起咱们。”
魏瑾菱滔滔不绝地替温南萝谋划着锦绣前程,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温南萝略显苍白的气色。
要不是魏瑾菱一心显摆,天天出府人前露脸,能让温睿那个东西有机可乘。
直到现在,魏瑾菱还想靠着女儿给脸上贴金,丝毫没有注意到温南萝的异样。
温南萝看着自已的娘亲只关心她的脸面,一点也不在乎自已的身子,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寒凉来。
魏瑾菱也意识到温南萝丝毫没有回应自已的意思,这才停下来看向温南萝:“萝儿你怎么了,你这样可不行,要赶紧好起来,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去见人才是。”
温南萝实在是忍不住了,将手从魏瑾菱的手中抽出来,钻进被窝,背对着魏瑾菱:“娘亲,女儿有些累了,改日再说吧。”
魏瑾菱感到不解,本来今日在琼华茶楼中吃了一肚子气,没想到回府后,又在自已女儿跟前吃了瘪。
不过看温南萝这样子,的确也不好再说什么。
魏瑾菱准备起身离去,离开时,又不忘叮嘱一句:“萝儿啊,你一定要给娘争气,娘把你教得这样八面玲珑,不嫁给皇室,那也得是王侯将相啊。”
说罢,魏瑾菱便离开了温南萝的房间。
殊不知,此刻的温南萝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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