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京许多药铺自视清高,只瞧高门大户的权贵人家,再不济,也只给百姓瞧病,是从不给这些奴仆问诊抓药的。
而高门贵府中腌臜之事又数不胜数,去药铺看病,这些下人们也都付不起诊金,只能来到黑市的哑婆这里,随便抓几副药对付一下。像晏儿这样的国公府嫡女身边的贴身婢女,若是有病,完全可以去到集市上的药铺看病,来此处定有蹊跷。
等晏儿离去后,银杏走进了哑婆的药铺,给哑婆给了一锭银子,哑婆这才在纸上写上了打胎药三个字。
因为有味药正巧用完了,哑婆让晏儿明日来取。
而银杏立即上山,将此事告诉了杨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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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别人听到晏儿去黑市买打胎药还会思索,会是潇湘阁中的谁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杨瑟瑟却是心知肚明,此事也只能是温南萝了。
因为借助温南萝,将温家紧紧捏在自已手中的主意,还是杨瑟瑟给温睿出的。
上一次温睿来清元寺见她,杨瑟瑟就提醒过温睿,温南萝是闷声干大事的人,让温睿务必盯着温南萝。
没承想,温南萝怀有身孕这样大的事都瞒住了温睿。
就杨瑟瑟对温睿的了解,必然是得意忘形,放松了对潇湘阁的警惕。好在杨瑟瑟留有后手,让银杏也盯着潇湘阁的人。
而温南萝怀有身孕,估摸着是因为她年纪小,不懂事,没想过去喝避子汤这些,以至于中了招,不得不出此下策。
杨瑟瑟想了又想,嘱咐壁儿:“让银杏告诉哑婆,就说普通的打胎药容易伤身,想到贵人身子金贵,断不能因此而损伤母体,故而且得吃上几服药,等上十天半个月,慢慢来,让银杏给哑婆直接给金子,那哑婆定然会照办。”
壁儿会意,转身离去交代候在院外的银杏。
壁儿离去后,杨瑟瑟又抬头看向慈眉善目的佛像,心中不禁在想:我这可是保命,并非害命,多吃上几副坐胎药,温南萝腹中的孩子想掉也掉不了。
若是温南萝腹中的孩子月份再大些,那她和温睿的丑事也就瞒不住了。
那也就离温睿拿下温公府的日子不远了。
想到这些,杨瑟瑟嘴角上扬,眼前再次浮现出杨未然的模样。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
那你答应我的,会信守承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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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琼花茶楼中,魏瑾菱宴请了几位官家夫人,在茶楼吃酒闲聊。
春日一到,各家未成婚的公子小姐们,也该由家中长辈张罗婚事,相互瞧瞧,定下亲事。
魏瑾菱此举甚得夫人们的欢心,正好借此机会,互相询问一番,看看有没有与自家孩子适合的。
当然,魏瑾菱也是打算好好地给温南萝相看一番。
在魏瑾菱心中,生得好不好不重要,嫁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小娘原本只是一平头百姓,因为生得好看,被宣正大夫魏延看中,纳为妾室。
而她也因为有几分才情,嫁进国公府为妾,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成了正头夫人。
魏瑾菱与她的小娘都是凭借嫁得好因此改命,但都是从妾室做起来的。
尤其是魏瑾菱,熬死了两位正头娘子,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这才不容易熬到了国公夫人的位置。
所以她的心愿就是要让自已的女儿嫁得好,断不能再为人妾室。
所以今日这茶也是给温南萝喝的。
“我家那小儿子马上就要入仕了,他父亲想要让他去吏部好好历练一番。”
“甚好啊,我家那不争气的,还在准备明年的科举,不过书院的夫子说了,这几年他学得不错,明年定会高中。”
“那就在此先恭喜一下王夫人了,等令郎高中后,这上门说亲的媒婆怕是都要排上一排了,不然您先瞧瞧我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四,最擅长的就是诗词,还能与令郎说上话。”
“我家珍儿也满十五了,上门说亲的倒是不少,但是我家老爷都不满意,还是想给珍儿寻摸一个踏实稳重的,我家虽是文臣,但是老爷一直中意于武官,说这样府上教出的儿子定然很有担当。”
几位夫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夸赞着自已的孩子,同时也注意着其他夫人的神情,看有没有中意自家儿女的人。
说到这武官,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兵部尚书白府的夫人身上。他家的小儿子白霆之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但是府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听闻是这白霆之在去年冬日的时候大病了一场,直至今日都没有康复。
至于为什么,大家都有猜测,其中最靠谱的说法应当就是清客节上的事情。
白霆之一直心属于温南萝,温南萝也对其有点意思。
可是清客节上,温南萝却当着众人的面打了白霆之的脸,白霆之因此一蹶不振,为情所伤,一直到了现在。
白府三代武将,白大人和白夫人都是将门之后,最在意的就是“脸面”二字。
而温南萝此举定然是得罪了白府一家,按道理来说,这魏瑾菱办的席,白夫人肯定是不参加的。
可是因为官眷们约着喝茶,少请了谁都不好说。
所以魏瑾菱将该送的帖子都送到了各府上,魏瑾菱所做十分全面,任谁都说不出半个不字,至于你来不来就无所谓了。
但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这白夫人竟然应邀来此。
一身群青色孔雀纹盘口短褂,凸显出武将干练的风姿,在一群衣着华贵的夫人之间,独显着自已的特色。
此时话说到了武将家的儿子,那白夫人前来定然也是为了小儿子白霆之。
可是白夫人并没有应和大家所言,只见她正低头品着茶,喝着喝着,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儿,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看着茶碗。
片刻后,她用小拇指的指甲从茶碗中挑出一个茶叶,而后让身边的人去叫琼花茶楼的老板冯娘子。
大家不以为然,都看向白夫人。不久后,冯娘子款款而来,笑意盈盈地看向大家,欠身行了一礼。
随即走到白夫人面前,笑道:“不知夫人唤妾身来有什么吩咐?”
只见白夫人伸出手指,将挑在指甲上的茶叶给冯娘子看,道:“都说这琼华茶楼中的茶都是冯娘子精挑细选的,每一片都是上等佳品,可这上等佳品中为何还有这样下等品混入,好好的一杯青城雪芽,都被这一片下等东西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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