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陈年旧事(2 / 2)

刚到会客厅前,乌乾高声道:“阿爹阿娘,弯弯妹妹来了。”

杨钰钏闻声率先大步出来迎接,相比乌乾的热情,杨钰钏许是因为已经见过一面,更加亲切。

径直走到南菀面前,拉住了南菀的手:“好孩子,快进来坐。”

今日的杨钰钏换了件檀色长衫,俨然一副高门主母的大气。

看来他们几人都想到一处,都互相尊重且重视,都特意打扮了一番。杨钰钏又回头看向景北潇,拜帖上必然是留了姓氏的,杨钰钏笑道:“景公子里边请。”

进屋后,南菀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高堂上的乌勒大人,因为听景北潇说他在西疆还是皇室,又将生意做得这般大,定是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没承想,乌勒的鼻子下有着两撇小胡子,他一笑,小胡子也跟着舞动起来,看着十分和蔼。

乌勒的衣着应是西疆的服饰,宽袍绣花,十分精美。

眉眼有些西疆人独有的惊艳,这一点乌乾随了他的父亲乌勒,眸子生得十分好看。

乌勒起身相迎,道:“像,真的像。”

杨钰钏鄙夷道:“菀儿还戴着面具呢,你从哪里看出来像了。”

“你看她的身形、仪态,若是让我但看背影,定会认作杨姑娘的。”听到这话,南菀心中明了,看来这乌勒也是见过她母亲的。

“弯弯见过夫人、大人。”

南菀行礼道。杨钰钏立即斥责道:“以后不许这么生分,我是你娘的姐妹,唤我们姨丈和姨母。”

“见过姨丈、姨母。”

随即,南菀又侧身介绍道:“这位是在元京帮我的贵人,景公子。”

“见过乌勒大人、夫人。”

一听到“景”字,乌勒问道:“你与镇守金州的景家军是……”

“远房亲戚。”

景北潇淡然一笑,言简意赅。

杨钰钏见大家都客套完了,立即招手唤来乌乾,介绍道:“菀儿啊,这是我的儿子,乌乾,你们已经见过了,乌乾比你大两岁,当年你母亲出嫁的时候,因为乌乾尚小,而我又跟她赌气,所以没有送落尘出嫁,但是落尘却是给乌乾做了一堆小衣裳命人送给我。”

说着,杨钰钏身边的女使递来几件精巧的小衣裳,杨钰钏递给了南菀。

南菀接过一看,的的确确是母亲的针脚,当初南苏还是奶娃娃的时候,母亲就是这样做给南苏的。看着母亲做的东西,南菀的双眼亦是湿润了起来。

乌乾蹙眉道:“阿娘你说这些做什么,惹妹妹伤心。”

杨钰钏反应过来,挽住南菀的胳膊,笑道:“说这些不是要惹你伤心,当年我还在虎啸楼未出嫁的时候,我就与落尘说笑,若是日后我们一个生儿子,一个生女儿,定要结成亲家,没想到还真让我们说中了,这今后你在金州,我们乌勒府,还有乌乾,一定会把你当成宝贝照顾的。”

杨钰钏这突如其来的结亲,令厅中的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准确来说,这让南菀怎么都没有想到。

听到身后的景北潇,双拳紧握,似是将拳头捏得“滋滋”作响,南菀立即笑道:“我母亲要是知道有姨母姨丈,还有兄长这样照顾我,定会心安的。”

看得出杨钰钏一家并不是多心之人,他们也不体会南菀的言外之意,只是听着是好话,皆微微一笑。乌勒更是爽快,道:“哪有让客人站着说话的道理,快坐下聊。”

就这样,众人各自落座,下人们也都端上茶水、果子,气氛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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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时,南菀就将自已的金色面具摘了下来,看得乌勒连连点头,说与年轻时的杨落尘一模一样。

而乌乾却是看得半晌没有说话,因为南菀也有一双灵动的眸子,又大又亮,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看着看着乌乾就开始滔滔不绝,说日后要带着南菀去何处玩乐。

景北潇命白武打探到的消息时,乌勒后背中了一刀,虽无大碍,却也是很深的一刀。此刻见他笑容满面,也并没有因刀伤而痛苦的模样,景北潇冲着南菀点了点头,示意她不提乌勒受伤之事。

南菀会意,率先开口道:“在元京的时候,听母亲提起过姨母的名字,但不瞒您说,母亲似乎在避着什么,对我和弟弟也只是说虎啸楼的多一些,所以姨母如此热情对我,我却对您了解的少之又少,真的是惭愧。”

杨钰钏并没有因为听到杨落尘很少提及她而不悦,直言道:“在当铺的时候就告诉你了,你母亲远嫁元京,就是为了保住虎啸楼,当年我也年纪小,没想那么多,放下狠话,若是她远嫁元京,我定与她断绝姐妹情谊。”

说着,杨钰钏垂眸苦笑:“再加上这些年我写给她的信件被人拦下,在落尘心里,定会认为我是真的不与她来往了,她不跟你们多说我的事情,或许也是怕你们日后会怪我。”

“母亲虽然提到姨母的次数不多,但每每提及,母亲的眼里是有光的。”

听到此处,杨钰钏会心一笑:“我就知道,她不会忘了我的。”

这时乌勒突然开了口,叹息道:“也都怪我,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乌勒府的任何人贸然进京都会引发事端,我想温公府拦住夫人的信件也是为了避嫌,生怕被人知晓温公府的国公夫人,与乌勒府夫人有交集,让朝廷对温府有怀疑。”

乌勒说的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杨落尘与杨钰钏这么多年不能相见,皆因元阳与西疆的关系。

虽表面无恙,但事关两国,牵一发而动全身。

再加上有温澈这样的自私之辈横在中间,让杨落尘孤身一人,在元京苦苦熬着。

“姨母,不瞒您说,此番我来金州,就是为了虎啸楼,眼下我无权无势,对外又是一个将死之人,所以我想用虎啸楼的力量替母亲报仇。”

南菀见杨钰钏因为母亲之事倍感伤心,立即提起母亲惨死之事,看杨钰钏如何说。

杨钰钏脱口而出:“可虎啸楼如今是在杨未然手中,他……”

杨钰钏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似是怀疑,又是肯定:“他理应会替你母亲报仇的。”

听到此处,南菀与景北潇皆有些疑惑。

南菀直言道:“可是直至今日,我从未听过虎啸楼来人细查母亲的死因啊,就好像母亲的死与虎啸楼无关,那杨未然怎么会替母亲报仇!”

杨钰钏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深吸一口气,“他会的,只是时机未到。”

乌勒明白杨钰钏要说什么,看向南菀二人,道:“在我们西疆有一种豹子,靠捕食山羊为生,它为了能抓到食物,能在悬崖峭壁那样的地方潜伏很久,伺机而动,一旦开口,山羊必然没有生路,若是侥幸逃脱,那豹子也会拼死追捕,直至羊入口中,杨未然就是这样的人,不动则已,若是动,你根本反应不过来,就像老楼主病逝一样,杨未然是豹子,还是只有毒的豹子。”

南菀听得稀里糊涂的,不知这夫妇二人所言何意。

杨钰钏也不瞒着南菀了,直言道:“杨未然,对你母亲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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