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承想,景北江早早等在大门外,远远地就看到一抹黛青色,心中欢喜。
见二人走来,笑道:“时辰还早,我带你们去南市吃馄饨可好?”南市的馄饨出了名的鲜嫩,可因为南市离侯府比较远,每次着人去买,回来口感就差了许多。
景丛瑶一听这话,双眼立即亮了起来:“璃儿姐姐,我大哥请客,咱们可得好好尝尝。”
因为苏璃儿还在听雪阁小住的原因,为了避嫌,景北江一直住在好友的府门中。
对苏璃儿而言,景北江可谓是恪守本分,规规矩矩,没有一点不利于她的闲话传出。
对此,苏璃儿一直心怀感恩,对景北江更是心中有情。
苏璃儿没有景丛瑶那般放纵,规规矩矩地冲着景北江欠身一礼:“那璃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景北江骑马走在最前,而景丛瑶和苏璃儿坐在后边的马车上,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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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依山傍水的,风景极好。
举办清客节的梅园也在南郊,故而无论什么时候,南郊都会有许多前来游玩观景的百姓,而南市的生意也因此十分热闹。
景北江所说的馄饨并非在铺子里,而是从南方来的老两口,在南市上支的一个小摊。
景丛瑶和苏璃儿一下马车,就朝小摊跑了过来。
起初摊主上下打量着她们,看得出是贵人,还担心这小摊子,贵人们会嫌弃。
没承想,两位姑娘和一位公子什么也没说便坐了下来,还要了三碗馄饨。
今日陆家宴请贵族之事,南市的商贩们都听说了,所以任何客人不敢怠慢。
老妇又端了一碟子小菜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景丛瑶她们的桌子上,小声道:“贵客慢用,有什么尽管吩咐。”
景丛瑶正喝着馄饨汤,一脸满足道:“老板您别忙活了,您就正常做您的生意就好。”
听到这话,老妇的脸上放松了许多,随即转身继续包馄饨去了。
许是心爱之人在身边,苏璃儿吃得就没有景丛瑶那般从容了,规规矩矩的,甚至有些拘谨。
而景北江却没有想到这一点,还不停地给苏璃儿夹菜,并问她是否要再来一碗。
景丛瑶看到这里,在桌子下边踢了景北江一脚,“大哥,你吃完了也别坐着了,给我们买些热果子吃吧。”
苏璃儿一惊,“你肠胃不好,吃太多……”
景丛瑶冲着苏璃儿挤了挤眼睛,示意她不要多言。
景北江没有想什么,微微一笑,便去前边的铺子给她们买果子。
等景北江一走,景丛瑶示意苏璃儿把碗端起来喝,道:“这馄饨汤要大口喝才好喝,我大哥已经走了,你就放开了吃吧,我也没吃饱,咱们再来一碗,你我分着吃。”
苏璃儿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景丛瑶的心思,抿嘴一笑,学着她喝了起来。
毕竟春日宴上谁都不敢这般放肆大吃,若是再待上一天,定然会饿肚子。
姐妹二人也不再客套,又要了一碗,分着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摊子上传来一阵斥骂声,似乎是和馄饨摊的老两口争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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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在馄饨里放紫苏,吃坏了我家姑娘,你们说怎么办吧。”说话的是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一点也不客气,站在摊前,破口大骂。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在这里都摆了十多年的摊子了,馄饨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摊主气得满脸通红,想要与她理论,却也不敢多言,生怕得罪贵人。景丛瑶看过去,见那丫鬟眼生,也没有多想。
只听那丫鬟厉声道:“你知道我家姑娘是谁吗,我家姑娘是温公府的嫡女,吃坏了国公府的嫡女,赔上你的命都不够。”
一听到“温公府”三个字,景丛瑶立即就来了兴致,重新打量起那丫鬟来。
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主子呢。
听到这话,老两口也是怕的,老妇立即上前道:“可我们的确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啊,从来没有吃坏过任何人,姑娘您可不要乱说话。”
丫鬟不甘示弱,一手叉腰,一边斥骂:“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报官来抓你们的。”
说罢,那丫鬟转身就走,相比来找麻烦,更像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国公府嫡女的贴身侍女。
苏璃儿闻言摇头叹息:“你听说了吗?温公府的妾室魏瑾菱被扶正了,她的女儿温南萝也顺理成章成了嫡女。”
原本因为吃到馄饨而欢喜的苏璃儿顿时冷下脸来,看着那找事的丫鬟心中揣摩。
苏璃儿又道:“温公府的主母过世一年光景都没有,温国公这样做,真让人心寒。”
景丛瑶冷笑道:“心寒算什么?人家丧期未过,不照样摆席设宴,给一个丫鬟生的儿子办满月宴嘛!”
温澈的所作所为,大家也都是听个笑话罢了,而相较于杨落尘母子三人的过世,大家对丫鬟生子、妾室扶正这样的事情更感兴趣。
故而,能像苏璃儿这般,还有人记得杨落尘母子的人,已经不多了。看来今日这温南萝也在受邀名单中。
前些日子,温国公将二夫人魏瑾菱扶正,虽没有大办此事,却也在元京城中引起了一阵讨论。
感慨魏瑾菱这样的小门户妾室的女儿,竟然能坐上国公府主母的位置,也是好手段。
那么像今日这般贵族子弟均会出席的宴会,温南萝怎会放过这样露脸的好机会。
不过看样子,她是吃不了紫苏,这才让丫鬟来找摊主的麻烦。
只见景丛瑶微微一笑,唤来婢女双儿,道:“找个稳妥的人,买些紫苏粉,勿要让人发现与咱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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