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情深不寿(2 / 2)

"sigil_not_in_toc

"2

h3

景丛珮最后一次见许朝宗的时候,是在去年的清客节上。

景丛珮本不想去这样的聚会,因为她知道,但凡她和景丛瑶一同出现,所有的目光都会落在景丛瑶身上。

大家对侯府的恭敬,也都只给景丛瑶。

但是那一次,许朝宗写信给景丛珮,说要与她见上一面。

同样在不起眼的角落,众人的欢声笑语下,许朝宗等了景丛珮许久。见景丛珮款款而来,许朝宗欢喜地迎了上去:“珮儿。”

景丛珮却停下了脚步,微微一笑:“何时娶我?”

自打景丛珮及笄之后,每一次见面,景丛珮都会问许朝宗,什么时候来侯府提亲。

每一次,许朝宗都会回答:“再等等。”

起初,景丛珮对此坚信不疑,拒绝了好几门不错的婚事。

那时刘素春还算上心,为了做好这个继母,不落人口舌,给景丛珮寻摸了几家高门,说亲的公子也都十分不错。

景丛珮皆以长兄景北江尚未娶妻,自已不着急嫁人为由,拒绝了刘素春。

再后来,刘素春觉得景丛珮不识抬举,也懒得管她。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十一岁那年起,景丛珮就心有所属,每日翘首以盼地等着许家来人说亲。

清客节上,许朝宗听到景丛珮又问起此事,想要抓起景丛珮的手,抬了又落,最后只得实话实说:“父亲与陆相是同窗,而刘太师却效忠于东宫……”

“不仅如此,我景丛珮还是个对你的仕途毫无帮助的累赘,娶我过门,犹如娶了个无用之人,于你许家,做妾倒是可以考虑。”

许朝宗一惊,没想到当日父亲给他说的这些话,竟然传到了景丛珮的耳中。

景丛珮虽为侯门嫡女,但眼下,就连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也成了废人,没有任何官职在身。

许立希望儿子娶妻,定要娶个对许家仕途有帮助的,而以景丛珮的情况,帮不到许家任何。

最重要的是,许家和刘家是政敌,就怕景丛珮心系侯府,从中作梗,反而往府中娶了个累赘。

可这些,许朝宗无力改变。

“珮儿,你听我说……”

许朝宗急得想要给景丛珮解释,刚走两步,却看到景丛珮向后退去,“你我之间,到此为止吧,不是你父亲不同意,而是你太无能,权当我这七年的期盼错付于人。”

听到景丛珮欲要与自已决裂,许朝宗心痛难耐,也顾不上会被人看到,欲要冲上去拉住景丛珮。

景丛珮将头上的一支金钗取了下来。

那是景丛珮及笄时,许朝宗赠与她的定情信物,一支玉兰花状的金钗。

玉兰花的枝叶雕刻精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像豆蔻年华的景丛珮,有着温婉可人的面庞。

但现在,景丛珮看许朝宗的眼中已经没有光了。

从最开始的坚信不疑,到此时的失望透顶。

只见景丛珮将金钗丢在了地上,冷声道:“我等不了你了,我要嫁人了。”

许朝宗身子微颤,难以置信地看向景丛珮,“你说什么?你要嫁谁了?”

景丛珮抬眼看向许朝宗,双眼中有着七年的情谊,也有着爱而不得的怨恨,更多的是放下的决绝。

清客节上,来宾们的欢声笑语下,只听到景丛珮的声音冷若冰霜,字字句句刺痛着许朝宗的心,“肃王,周景珣。”

听着景丛珮冰冷的声音,再看看地上被丢弃的金簪,与泥土混在一起,没了初赠时的光彩。

许朝宗下意识地摸向怀中给景丛珮买的热果子,却始终没能取出来。自那天起,许朝宗再也没有见到过景丛珮。

许朝宗命人给灵儿送了许多书信,却是一封回信都没有,但却得知了周旸帝赐婚的消息。

后来许立得知儿子心系于未来的肃王妃,气得将许朝宗锁在许府中,不允许他踏出半步。

就在景丛珮出嫁的前一晚,她看着满满一桌子的书信,字里行间皆是许朝宗对她的爱意。

只可惜造化弄人,七年的情谊终究是败给了官门间的利益。

景丛珮曾问过许朝宗,若是他肯带她离开元京,哪怕寻一处村落,做个耕地织布的普通夫妇,她也愿意。

但是许朝宗却没有答应,只是告诉景丛珮“再等等”,那时景丛珮便知她与许朝宗之间终究是隔了家世。

那一晚,景丛珮一封一封地将许朝宗写给她的书信扔进了火盆。

看着火盆中的火光闪烁不定,由熊熊烈火,再到化为灰烬。

她与许朝宗的情意也随之付之一炬,随风飘逝。

h3class=

"sigil_not_in_toc

"3

h3

看着窗外来往的百姓,眼前却是与许朝宗这七年间的种种。

就连景丛珮自已都不知何时湿了双眼,慌了神。

直至身穿斗篷的许朝宗出现在他们约定的地方,香满楼。

“珮儿。”

依旧是曾经的称谓,依旧是那般温柔的声音。

普通民妇打扮的景丛珮并没有起身,虽身着粗布麻衣,但是却掩盖不住她肃王妃的尊贵,包括看许朝宗的目光,也满是鄙夷和轻蔑,“说吧,许公子找我来有何事?”

在景丛珮嫁人之后,许朝宗依旧给她写过书信。

但是景丛珮对灵儿下令,不得再与许朝宗有任何瓜葛。

只是这一回,灵儿见景丛珮因为周娇落水之事,茶饭不思,心中郁结,这才将许朝宗又给她写信的事情告诉了景丛珮。

许朝宗见景丛珮与自已这般疏离,心中不免升起落寞之意,而后局促地坐到了景丛珮的对面。

“珮儿……你还好吗?”

“府上锦衣华服,山珍海味,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元京城中最好的,敢问许公子,我怎会过得不好?”

景丛珮的声音比那日清客节说要与许朝宗决绝时还要冰冷,冰冷中带了一丝恨意,和嘲讽。

许朝宗知道,她还在怪自已。

许朝宗低下头来,又道:“我说的是,他对你好吗?”

景丛珮身子一晃,目光落在许朝宗的身上。

片刻之后,景丛珮欲要起身离去:“若是你今日找我来就是说这些的,那就权当我出门听了个笑话。”

许朝宗想都没想地就拉住了景丛珮的手,道:“我本以为那人是景丛瑶,没承想竟是周景珣的女儿,你不是恨景丛瑶吗?我就帮你除掉她……”

r

body

r

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