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情非得已(2 / 2)

冯琼华是了解景北潇的,只要景北潇笃定的事情,必然能成。

昨日景北潇把南菀送过来时,冯琼华就在景北潇的眼中,看到了胸有成竹,再看看与他身上有一样气息的南菀,冯琼华便知今日的清客节上,他们定能心想事成。

所以今日的琼华茶楼中,闭门休业,只为给他们三人准备庆功宴。

江逸堂和南菀一进茶楼的大门,就嗅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江逸堂两眼放光,一脸得意地看向南菀,“我告诉你哦,琼华茶楼里有三种香味,在这偌大的元京城中可是独一家。”

只见江逸堂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点江山,如同一个品文品得津津有味的教书先生,给南菀一一讲解着“琼华茶楼三大香”:“这第一香就是冯娘子打的茶香,清新淡雅,却香气浓郁,就跟飘香四溢的酒香一样,绵延悠长。”

这一点不用江逸堂说,南菀也信,昨日第一次来此处,只是喝到了一个女使打的茶,南菀就尝出了与众不同,冯娘子又是茶楼的老板娘,打茶、烹茶技艺自是不一般。

江逸堂大步向前走着,继续道:“第二香就是冯娘子调的香,无论男女,人们都以为香气诱人才是好的,其实不然,冯娘子会依据此人的性格、特色调制符合她的香气,且你不会先闻其味,再见其人,而是嗅其味,念其人,冯娘子调的香会在你不经意间记在心中,并且记住此人。”

南菀下意识地想起景北潇身上的竹子香味,起初南菀以为是那片竹林的缘故,但是与景北潇接触久了,才发现,那是用竹子调制的。

他的屋子、身上、床榻上皆是这个味道。

江逸堂猛然转过身来,看向南菀:“景北潇身上的‘君子香’就是冯娘子特意给他调制的。”

他环顾四周,一副背后说人坏话的模样,凑到南菀耳边继续说:“冯娘子说北潇就跟竹子一样,不折不弯,心硬得和那臭石头一样,所以给他用竹子调香。”

可南菀听这“君子香”的名字,只怕冯娘子真正的用意,是说景北潇的正人君子,坚韧不拔,万古长青。

而且南菀要是没记错的话,冯娘子的身上也有淡淡的竹香味。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南菀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好像儿时自已喜欢的衣裳,被温南萝抢走时的失落。

不等南菀究其原因,江逸堂放大了声音,得意道:“这第三香就是此刻你闻到的香味。”

说话间,江逸堂已经大步跑向了二楼,冲着南菀挥挥手:“一闻这味道就是冯娘子今日亲自下厨,小丫头,你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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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菀跟着江逸堂走了上去,来到了“了无”的门前。

只见江逸堂笔直地站在门口,像是见了鬼似的,冲着南菀勾勾手。

南菀走了过去,这才看到,回侯府送人的景北潇,不知怎么会比他们还快,此刻正歪在软榻上,冷眼看向江逸堂。“我听说,你要带她吃香喝辣的?”

江逸堂身子一颤,吓得半死,这话可是他在马车上逗南菀的,何时入了景北潇的耳朵。

江逸堂忙摆摆手:“哪个天杀的乱说,我的意思是弯弯姑娘初来乍到,定是没有尝过元京的美食,弯弯替我赢了个甲等,我不得好好感谢一下吗?”这时冯娘子端着一碗羹汤走了进来,越过江逸堂时,皱眉道:“怎么,还得我请一下,江大公子才肯入座吗?”

见冯娘子冲着自已眨眨眼,江逸堂瞬间明白冯娘子是来救场的,赶紧入座,而后对自已同南菀打趣的事情懊恼不已。与景北潇相识十多年,第一次和他身边的人说了此话,就遭了这样的冷眼,江逸堂只觉得无辜得很。

心中不禁想起昨日冯娘子说的“她是小侯爷的人”,心中冷然一笑。

看来这个弯弯,还真的不一般。

等江逸堂落座后,南菀仍不知所措地立在门口。

景北潇抬眼看向南菀,扬嘴一笑:“今日的菜都是冯娘子亲自给你做的,快来尝尝吧。”

说罢,景北潇走了过去,而后冲着身边的椅子对南菀拍了拍。

见此情景,江逸堂只得大口咽下茶水,心中疑惑:竹子也会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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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最后一个菜也端上桌后,冯娘子也坐了下来:“快尝尝,许久没做了,也不知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冯娘子上一回亲自下厨,好像还是因为陆府小姐扬言要嫁给你的时候呢。”

江逸堂不合时宜地调笑,令刚要动筷子的三人停在原处,冯娘子见状,忙给江逸堂夹了块肉:“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得意忘形,言多必失,就算拿了个甲等也不要骄傲。”

随之,冯娘子又给南菀夹了些菜,笑道:“那本《簪花记》是你写的?”

南菀大惊,看向景北潇。

景北潇已经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是只在清客节上留下一部分吗?剩下的一部分总得有人帮你传出来,此事交给冯娘子就好。”

今日南菀只把《簪花记》的一部分放在了“书”的作品中,其目的就是要让人记起母亲,从而看看是否有人会怀疑母亲的死因。当人们越是渴求另一半的《簪花记》,越容易追根溯源,想起写此书的人,这才是南菀真正的目的。

而景北潇像是对她的计划一清二楚,又道:“若是想让人知道真相,可能还需要开棺验尸,证明她真正的死因。”江逸堂刚喂进嘴里一大口菜,就听到“开棺验尸”四个字,差点在桌子上喷出来。

今日的《簪花记》他倒是有所耳闻,可这好端端的,要开谁的棺,验谁的尸?

南菀听到这话,脸色大变,迎上景北潇的目光。

她只字未言,可景北潇却对她心中所想一清二楚,“你既然下出去了第一步棋,后边的也不能太平平无奇。”

自已心中的打算南菀不曾对景北潇提起,但景北潇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替南菀分析着情况。

南菀也不瞒着,道:“我了解温南萝,她终归会怀疑到侯府的头上。”

“听说过‘恶人自有恶人磨’吗?杨未然派人来元京了。”南菀难以置信地看向景北潇,杨未然正是她外祖杨啸的大弟子,如今虎啸楼楼主正是杨未然,此刻他派人来元京又是为何。

冯娘子和江逸堂若无其人地吃着自已的饭,任由景北潇和南菀在一边言语。

江逸堂看着他们默契十足的模样,一副“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模样看向冯娘子。

冯娘子又夹了块肉给江逸堂:“耳鬓厮磨之言,非礼勿听。”只听景北潇又道:“听说杨未然要继续给温公府送人,我们静观其变,看看温公府又能闹出什么事情来,至于你怕温南萝会怀疑到侯府的头上,那就让她去怀疑,一个小小的庶女,能拿我侯府如何?”

这时江逸堂能插上话了,道:“那温家三姑娘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她跟你们有仇吗?女子娇弱,你们可别伤害人家姑娘啊。”

话音未落,江逸堂就迎来四道狠厉的目光。

冯娘子忙捏了捏江逸堂的胳膊,冲着景北潇二人微微一笑:“一会我就把他给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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