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先声夺人(2 / 2)

见南菀一头雾水的模样,又想到前几日景丛珮对她的嘲讽,苏璃儿忙解释道:“那日大公子赢得的彩头是我亡母的嫁妆,所以我想……”

因为景北江旧伤复发的缘故,镯子的事情便一直再没有提起,再加上二姑娘出嫁,这些日子南菀也忙得晕头转向,便忘记了此事。

“大公子因为腿伤,不会在宴席上待太久,此刻应该是回常秋阁了。”

按照礼数,未出阁的女子是不得踏入男子的住处,可是下一回再来侯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再加上今日侯府婚宴,来往的宾客众多,的确可以趁乱混进常秋阁。

犹豫再三,苏璃儿满目诚恳地看向南菀:“那就拜托你带我去见见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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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男宾席位的混乱后,景北潇担心南菀因冲动而闯下大祸,三步并成两步飞奔到女宾席上。

景北潇的突然出现,在女眷席中引起一阵骚乱,目光皆看向景北潇。

有因为能见到小侯爷而心花怒放的,也有因为男女有别,见小侯爷这般不守规矩,吓得忙用团扇掩面的。

正在招呼宾客的景丛瑶见状后,忙跑到景北潇面前,疑惑道:“三哥,你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景北潇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温南菀的身影。

倒是一眼就扫到了魏瑾菱母女,身着华贵衣裳,满头珠翠地坐在席位上用饭,十分惬意,似乎还不知道魏书闯下了什么祸。

只见魏瑾菱端着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正与身边的夫人说着什么,一点都没有妾室该分清的尊卑。

景北潇大步走了过去,令魏瑾菱母女有些吃惊,开始怀疑景北潇是不是冲着她们走来的。

一片哗然中,景北潇停在了魏瑾菱的面前,双眼眯起,一副想不起来的模样,道:“你是温国公的那个……小妾?”像今日这样重要的宴席,妾室本不该出席。

但因为温公府也收到了帖子,且温澈今日有事无法前来,家中又无当家主母,想着魏瑾菱本就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熟悉元京高门贵府的女眷们,便让她带着请柬前来。

元京中也曾有过这样的先例,若是府上没有正室,只要家世清白,府中抬进去的良妾也可暂代正室,出席元京的聚会。

故而,魏瑾菱今日前来,众人看在温公府的面子上,怎么都尊称她一声“二夫人”。

而景北潇的一句随口而出的“小妾”,令魏瑾菱颜面尽失,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温南萝见状,也赶紧站起身子,莞尔一笑,冲着景北潇欠身一礼:“不知小侯爷找我姨娘有何要事?”

这声“姨娘”算是表明了她母女并非不懂规矩,但是温南萝的沉着冷静却让景北潇心中一惊。

在这么多人面前,又在景北潇的毫不留情面的情形下,她却还能不慌不忙地应对自如,这可不是十几岁的少女能有的心态。

景北潇连头都懒得转,冷然的目光移到温南萝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她,直言道:“魏书是你弟弟?”

“回小侯爷,魏书是小女的表弟。”

“那他拿着的金簪可是你送的?”

景北潇的声音冷得吓人,并不像是在询问魏瑾菱母女,更像是死牢中的判官,不容拒绝地审问犯人似的,毫不客气,一点都不像是对待客人的态度,更像是……

主子和仆人。

这一幕,让女眷席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旁人看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魏瑾菱母女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这景北潇究竟是何意。许久,只听温南萝怯生生地答道:“是……是小女送给表弟的生辰礼。”

也不知是因为金簪的来历特殊,还是景北潇的气势吓坏了温南萝,让今日宴席上一直都举止大方、仪态优雅的温南萝如同耗子见了猫似的,身子下意识地缩在了一起。

今日魏瑾菱带着温南萝前来参加婚宴,为的就是能让温南萝在官家夫人们面前露露脸,让她们看看这温府的三姑娘出落得有多楚楚动人、亭亭玉立。

而温南萝的表现也的确很出色,举手投足间比许多大家闺秀都要端庄,也有几位夫人的确看中了温南萝,心中已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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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北潇见到仅是几句逼问,便让温南萝破了功,着实觉得无趣,便也不想再和她们纠缠下去了。

突然间,景北潇扬嘴一笑,声音缓和了些许,道:“魏书手里的那支金簪,我家五弟十分喜爱,但夺人所爱实属强取行为,也不知温姑娘是从何处寻得这工匠打出这样的簪子,还请你再给我家五弟打上十支,一切花销,只管记在侯府的账上。”

说罢,景北潇便不给温南萝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离去。行至一半时,又回头叮嘱道:“十五日后,我派人去温公府上取簪子,还请温姑娘勿要耽误了时辰,您这宝贵簪子,可是划伤了我五弟的脸,究竟是我五弟更金贵,还是你那簪子金贵,温姑娘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等景北潇走远后,魏瑾菱母女都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长舒一口气的同时,眉头紧锁。

因为她二人十分清楚,送给魏书的那簪子,元京城中只此一支,当时是嫌弃死人的东西晦气,这才送给了魏书做生辰礼。没想到,这东西还真的很晦气,竟让她们惹祸上身。景丛瑶忙招呼众人继续吃喝,魏瑾菱母女面面相觑,却是一点吃喝的兴致都没了。

就在这时,魏府的当家主母,也就是魏瑾菱的嫡母带着魏书回到了女眷席上。

只见吴氏怒气冲冲地走到魏瑾菱母女面前,二话不说,扬手就给了魏瑾菱狠狠一耳光:“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胚子,嫁了人还要回来害我们魏家。”

当初魏瑾菱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和自已的小娘在魏府中处处被吴氏刁难,因为她们母女二人长得太美了,魏瑾菱的小娘虽为妾室,但深得魏延的宠爱。

吴氏便一口一个妖精日日打骂她们母女,骂她们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下贱东西。

把魏瑾菱嫁入温公府为妾就是吴氏所为。

她知道魏瑾菱的小娘一心想把魏瑾菱嫁入高门做正头娘子,自小就对其悉心调教,魏瑾菱不仅容貌出众,才情也是魏家子女中最出彩的一个,比吴氏生下的两个女儿还要出色。

担心自已的女儿说婆家时,魏瑾菱会抢了女儿们的风头,吴氏便私自做主,将魏瑾菱嫁进温公府做了妾室,她要她们母女一辈子为奴为婢,永无翻身之日。

若不是杨落尘死了,温家主母之位空缺,魏瑾菱怎有今日人前得脸的机会,在吴氏眼中,魏瑾菱的她的小娘,连带如今的温南萝,都是下贱的东西。

就是温南萝送给魏书的簪子,才惹了今日一场祸事,得罪了刘素春,吴氏只得将此怨气撒在魏瑾菱的身上,全然不顾眼前的场面。

温南萝一把扶住了魏瑾菱,护在她的面前,看着吴氏质问道:“外祖母,这是侯府婚宴,您要丢人丢在外边吗?”

吴氏狠狠地瞪着温南萝,“我怕丢什么人,如今你母女二人脸面都不要了,一个妾室还敢来参加这样的宴席,还害得书儿被骂,你们可有顾及过魏家的脸面。”

前有景北潇冷言冷语,后有吴氏动手打人,魏瑾菱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转身便离开了宴席。

温南萝只得跟上前去,临走时不忘冲着景丛瑶欠身行礼。魏家的这场闹剧,看得景丛瑶心中欢喜,并不觉得搅了府上的喜宴,反而觉得热闹得很,景丛瑶看着魏瑾菱母女灰头土脸地走远后,转身冲着女眷们笑道:“大家吃好喝好,今日请的是天香居的大师傅,好几道菜可都是新研究出来的,元京城中我们侯府可是头一家。”

而魏瑾菱母女这般丢脸,怕也是元京城中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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