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南菀伸手摸了摸阿元的头,这一举动看呆了阿元身边的跟班。
不知为何,阿元并没有躲开。
南菀温柔一笑,道:“以后别偷银子了,被人抓住打死可就得不偿失了,你并不是抗打,而是你很能忍,可是挨打还是很疼的是不是?”说罢,南菀便带着雪菱向缘来客栈走去。
“老大,咱们也回去吧。”
见阿元半晌没有动静,身边的小跟班唤道。
可他们不知的是,南菀方才那一举动,对于阿元来说,那是久违的感觉。
金州的夜风很冷,可正是因为冷,才会更珍惜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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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菀告诉雪菱,她进院子后,是被院中的乞丐打了一棒子才晕过去的,他们的警惕性很高,以为她俩是坏人。
雪菱半信半疑,因为头真的昏昏沉沉的,雪菱也只能姑且这么认为。进了客栈后,南菀让雪菱回自已的房间休息,夜已深了,她自已洗漱一番就好。
可等独自南菀回到自已房间时,一抹玄青色身影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似乎等了很久。
南菀并不惊讶,她知道景北潇一定会等她回来的。
南菀一边掩门,一边道:“金州的月亮比元京的又大又圆,若是能把你的听雪阁建在此处,怕是可以伸手摘月了。”
“你喜欢这里?”景北潇并未转身,而是依旧仰头,看着明月。
南菀缓缓走向窗边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她坐得很随意,没有仪态,也没有防备心,就好像独自一人,在一个安全状态下静静地发呆。
只听南菀轻声道:“我以为我会喜欢金州,那是因为我以为金州才是我的家。”
听到这里,景北潇身子一怔,转过头来看向南菀。
银白色的月光毫无保留地照进屋内,洒在景北潇的身上。他犹如这暗夜中的行者,与之融为一体。
可余光照在身边的南菀身上,却有着与景北潇不一样的感觉。
她与这黑暗格格不入,金色的面具掩盖住了她优柔的目光,却凸显出她精巧的下颌线,在纤细的脖颈上,浑然天成,精致无瑕。南菀很适合红衣,因为她本就给人一种如火的热情,只不过眼下这火尚未燃起,还在蓄势待发。
红衣之下的南菀,更适合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看着如此放松状态下的南菀,景北潇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儿。
因为从他第一次见南菀时,她就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时刻提防着身边的人。
就算是在侯府的小院中,只要景北潇进来,南菀纵使知道是他,但是她的眼眸中还是保持着警惕。
但此时此刻,南菀仿佛孑然一身,无畏无惧。
就算此刻景北潇从怀中取出一把刀刺向南菀,她都不会躲开。
景北潇看着南菀,轻声道:“虎啸楼就是你家,站在虎啸楼的最高处,那才有种摘星观月的感觉。”
南菀猛然转过头看向景北潇:“今日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究竟为何要帮我夺回虎啸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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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再喧嚣的集市也有散去的那一刻。
听着窗外的打更声,金州也逐渐恢复到宁静的模样。
毕竟地处边境,离天近,离元京远,有着它独有的辽阔。
大风刮起,风沙肆意,犹如一种老者的沧桑,诉说着千年的羁绊。母亲曾与南菀说过,外祖创建虎啸楼的初衷是希望能镇守金州一带西北之地。
在外人看来,虎啸楼掌管着西出的命脉,赚足了银两。
但金州与西疆相邻,虽隔着一片沙漠,但是出入金州的多为西疆甚至是西域的商队,鱼龙混杂,就怕西北的百姓不得安宁。
虎啸楼虽不属于朝廷所管辖,但杨啸作为元阳的百姓,不希望西北一带的百姓再受动荡。
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这么多,却不受朝廷待见,杨啸就是希望能向朝廷证明,江湖人士也有家国情怀,让这些漂泊无依的江湖人士有个栖居之地的同时,自愿替元阳守住这边陲小地,给百姓一片安宁。用虎啸楼赚来的银两,一半给了朝廷,重建金州,另一半则是替朝廷管着这些江湖人士,为元阳效力。
所以虎啸楼,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元阳,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南菀缓缓抬眼,看向景北潇,莞尔一笑,“母亲常常跟我提起虎啸楼,那时她的眼中满是骄傲,以前我不懂,为何身为虎啸楼的人这般荣耀,母亲还要委身在温家这样的肮脏之地,如今来到金州,我也明白了过来,虎啸楼的荣耀,正是母亲的委身,外祖的忠义换来的,来此之前,我只希望夺回虎啸楼,替母亲报仇,但听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才明白,我若只是为了替母亲报仇而夺回虎啸楼,只怕母亲也会怪我,不配做杨家的人。”
南菀看着景北潇,句句疑问,却不是质问。
“所以,正如我不能因为一已私仇而利用虎啸楼一样,那不知小侯爷这般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景北潇便明白,她要的是一句实话罢了。
“既然你说是最后一次问我,那我也就如实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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