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淳于烁舒舒服服走出门,正要走回寝殿,肚子再次不合时宜地响着,他撒开于亥的手,跌跌撞撞回到了茅厕蹲着。
几次下来,他完全虚脱了。
于亥咬着拇指,来回踱步,时不时瞥向茅厕,奇怪小殿下的反常,便向路过的太监低语几句。他目送太监离开后,敲着茅厕的门,问:“小殿下,您莫不是吃了泻药?”
淳于烁腿麻得不行,没好气,嘘了声:“估计是了。刚完事就腹泻,本殿下的那处简直要毁了。”
就在于亥命人请太医的时候,待在养心殿的嵇憬琛收到了消息,眉头紧锁,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腹泻不止。
须臾,他放下奏折,触怒道:“查!把淳安殿里里外外查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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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幅度暂且不知,但是速度较为缓慢,比较多围绕着攻受。
第12章11
养心殿内氤氲着薄薄的水汽,帝君脸颊挂着细微的汗珠,抬手摆了摆,进贡上来的新玩意灭了炭火,水汽消失不见。
与室外冰寒的情况不同,殿内暖气十足,帝君道完话,胸口浮动得厉害,立身手负身后,走向门口又返回坐着。
“皇后那儿多关注,别是朕要去鸿洲了,才来搞小动作。”嵇憬琛似乎有话要说,坐下之时便换了个话题,“还有于亥该罚,就罚半月俸禄。”
半个月俸禄虽然不多,但是于亥只是个小侍卫,该罚的还得罚,否则日后淳于烁被人害了,都没人告诉他。
宋玉德听后半句蠕动着唇,好半天才委婉地说:“陛下,于侍卫是纯妃的人,俸禄自然也是纯妃发的。”
言下之意,嵇憬琛没有资格罚于亥半月俸禄,就算要罚,也该由纯妃罚才是。
嵇憬琛弯起嘴唇,挑眉问:“纯妃的俸禄是谁发的?”
“国库。”宋玉德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嵇憬琛又问:“既然是国库,国库又是谁的?”
宋玉德凝语,明白嵇憬琛的意思。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突如其来有点慌,果然下一刻陛下的脾气莫名其妙发了出来,把奏折全都扔在地上。
如此反复无常的性子,谅是宋玉德伴了十几载都没办法推测陛下的心思。伴君如伴虎,需要的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
好似扔完脾气消了一大半,黑着一张俊容,咬牙切齿怒斥:“淳于烁竟然拿着朕给的俸禄去养狗男人?!”
宋玉德深深看着地上狼藉一片,继续保持沉默,因为他不晓得陛下会不会把俸禄之事,怪罪到他头上来。
说多错多,不说才对。他秉持这个道理,退到一旁,听见陛下狂怒说:“宋玉德,给朕查!查淳于烁腹泻之事,还有于亥究竟与淳于烁是否有染?!对了,还有替朕查乐乐的过往,越详细越好!”
虽然很无语,但对于纯妃娘娘腹泻的情况下,帝君的极怒不得不听,宋玉德低下头感受到寒气入体,脚步慢慢推到门口,随即转身,听命派人将淳安殿‘翻箱倒柜’的搜出一个结果。
然而还在茅厕里的淳于烁对此不知情,蹲的腿麻立不起身,还需于亥搀扶他回到寝内,就看见太监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还是于亥一问,才问出了答案。
坐上带有垫子的木椅时,淳于烁后穴只觉得一阵刺疼,赶紧侧着身体坐,伸缩好似快损坏了,辣的很严重。
太医已经就位,掏出薄帕盖在淳于烁腕上,诊了三两次脉搏,斟酌道:“的确是泻粉所致,娘娘无需过虑,药性已经被排出来了。”
要是在不排出来,他想他还在茅厕。淳于烁虚弱地点点头,闭眼不忘交代于亥检查所有的水源,整个人摊在了椅子上。
那么歹毒的想法,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呢?皇上已经是第二次没保住他病了,实在是可恨。
勘察水源的结果不出一个时辰就出来了,两位太监连忙将结果禀报给圣上,“陛下,淳安殿两处井水都有大量的泻粉。”
嵇憬琛抿着薄唇“嗯”了声,不难猜到缘由,只是远远的点了下头,“谁下的?”
太监们左看看右望望,支支吾吾了起来,是在嵇憬琛眉宇挑动了下,才找了个自认为不错的借口,“陛下,淳安殿用人少,于侍卫忙着伺候娘娘,奴才们忙着清扫宫内,不能眼观八方。”
嵇憬琛不满意这借口,给宋玉德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两名太监被带了下去。对于不忠主子的人,他还是得尽早帮淳于烁清除。
再者淳安殿较为偏冷,宫殿也不大,不至于两位都没发现异常。
他坐在龙椅上思忖了一宿,直到朝日升起月落,一双深邃的眼睛沾满了红血丝,案上的奏折展开摆满,就是一个也没看进去。
恰好今日以先皇崩为由,辍朝五日,他不用七早八早备好朝服,面对那些令人作呕的脸。
当他眼睛快合上的时候,宋玉德从侧殿走出,垂着眼没说什么,静静拿起墨锭,在砚台滴上滴水,以此研墨,先慢后快,用力均匀。
都说研墨最考验耐心,此话不错,因为嵇憬琛听着研墨的声音都有了倦意,打了个哈欠,语气还算平静,“再给纯妃多派十名护卫,时时刻刻给朕盯着乐乐和于亥。”
“是。”宋玉德轻应声,研好墨,道:“陛下,若是纯妃与于侍卫想要发展些什么,早就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