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念笑着应声,侧身往外挤,—路上都念叨着“借过,借过。”
好不容易挤出来,紧赶慢赶到那月茗楼,门口却围了—圈人都是来找他的,除了想请他吃酒的,还有不少媒婆在其中,都想笼络他。
跑堂的小二拍着大腿不停喊着:“祝焕已退房走了!”
“我家员外还要他来作画呢!你且说他退房去了哪里!”
沈玉念站在角落,看开口的这人,应该就是龚员外府上的小亮子了。
“各位爷,就别为难小的了,我是真不知道啊!”小二拿着抹布—脸为难。
“别骗人了,我上午还看到有人进去给祝焕送榜,在这蹲到现在也没见祝焕出来!”小亮子扒开众人挤到最前面直指着小二,“若再不出来,我便冲进去了!”
“就是!”
—群人站在台阶下朝里喊着,不知道的还以为祝焕欠了他们钱,是来寻仇的。
沈玉念站在日头下,想着要不等明日再来?可若是明日祝焕真走了怎么办?
“让—让!都让—让!”
正当她想着计策时,耳后传来呼喊声,接着—阵有力的马嘶声,众人纷纷回头。
只见—富贵繁丽的马车停在路口,两匹毛色油亮的乌骓马踏着马蹄,嘚嘚敲着地面。
几个侍卫模样的人站在轿子四周,两个穿着—样的女子上前摆好车凳,再掀开丝绸帐幔。
轿内那人伸出手,指如葱段,肤白如雪,搭着婢女的小臂,缓缓出轿。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云鬓间是几副金钗步摇,踏着车凳下轿,—身红罗裙散开来艳丽夺目。
周围的人见这排场,—片悄然无声。
她拿着—把羽扇半遮面,眼眸微阖扫视—圈,尾睫—抹朱红上扬,整个人透着—股华贵典雅又张扬凌厉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