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南停在前庭花园时,赵声阁刚好讲完工作电话,准备下车的前一秒,“咔嚓”一声,陈挽从中控台锁住了车门。
“赵声阁”,陈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牌,说,“我发现了这个,你有看到是谁放到我口袋里的吗?”
红桃K,骑士牌。
赵声阁看着他,面色如常道:“我不知道。”
陈挽笑着“噢”了一声,有些苦恼道:“那我找不到发牌的人,可以找你帮忙兑牌吗?”
赵声阁想了想,较为慷慨地说:“也可以。”
陈挽眨了眨眼,忽然倾身凑近他,问:“什么都可以?”
赵声阁挑眉,意思是请说。
陈挽歪了下头,想了想,说:“那我想要——”
“你今晚尽兴。”
赵声阁微怔:“什么?”
他一抬起头,就看到陈挽正用一种他熟悉的、痴迷的、贪恋的目光灼灼看着自己。
赵声阁和他对视了几秒,浅淡地笑了笑,很快又收起,面色平静地轻声说:“真的是不怕死。”
陈挽还是那样地看着他,眼睛在夜色中黑得发亮。
赵声阁靠着椅背,手搁在车窗上,看了他片刻,说:“过来。”
陈挽跨过中控台,爬到他身上,刚要开口就被赵声阁用那张红桃K堵住了嘴巴。
“含着,不准掉。”
陈挽很听话,嘴巴无法开口说的话,那双痴恋得发红的眼都帮他说了。
赵声阁被看得心头大动,面无表情剥下他的衣衫和裤子,从车箱拿出几个套,摸了摸陈挽的脸,不含情绪地说:“自己选一个。”
陈挽下面被握着,面色涨红,哆嗦的手把那几个套颤颤巍巍地拂到地上。
他一个也没选。
赵声阁脸上真是一丁点笑意都没有了,给他简单润滑之后,将人压到身下,直接插了进去。
陈挽被强烈地、完全地、肆意地占有,瞬时逸出了满足的声音,却始终没让嘴里的牌掉落一分。
他紧紧把头埋在赵声阁的肩窝,在他背上挠出数条抓痕,怕手环膈到对方,想解开,赵声阁攫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摘,冷酷道:“让它录。”
陈挽耳根爆红。
赵声阁一言不发地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库里南震落掉在车窗上的落叶。
他一边动着一边抽了条皮带反手将陈挽的绑在一起压在头顶,打的结和当初陈挽在密仓时的手法如出一辙。
果然,陈挽眼中很快露出着急和惶恐。
赵声阁实在是太知道陈挽怕什么,怎么治陈挽。
陈挽怕的根本不是被绑,他早已自愿成为人质。
他怕的是抱不到赵声阁,空有一双手臂,却无法拥抱和抚摸心爱的人。
想抱的人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抱不到。
无论赵声阁抱他多紧,陈挽也觉得不够,不够近,不够紧密,不够严丝合缝。
对于他这种天生为爱人奉献甚至祭献自我的人,被动地接受,无法施予,无法反馈,无法付出,是比任何一种侵犯都更致命的凌虐。
赵声阁占据陈挽的眼睛、嘴巴和身体,更要操控陈挽的灵魂,要陈挽永远记住爱他的迫切和感受。
陈挽越抱不到赵声阁,以后的每一次拥抱就会更加用力、更加坚定。
赵声阁歪了歪头,欣赏他的渴求和几近崩溃,从他嘴巴里拿下那张红桃K,明知故问:“哭什么?”
陈挽气若游丝:“我抱不到你。”
“我不是在抱着你吗?”
陈挽只能重复:“我抱不到你。”
赵声阁温柔地安抚他,却在他的身体里控制着没有射出来。
他摩挲陈挽的脚踝,小腿胫骨一直到大腿根,把这只精致漂亮的手办从里到外认认真真都把玩了一遍之后,才善解人意地询问:“现在,还是等我?”
陈挽像濒死的天鹅昂起颈项,留下眼泪,喘息着说出正确答案:“你帮我选。”
赵声阁满意地笑了,却也没有就这样放过他,抬起他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手环亮起来,说:“自己计时。”
手环记录下陈挽每一帧痛苦又幸福的表情,他的巢穴温暖柔软湿润,只有赵声阁拥有通行票。
因此他肆意进出,如探索乐园,在陈挽的身体里为所欲为,轻重深浅,全凭心意。
他恶劣地牵着陈挽的手去碰他们身体连接的地方,好让他清楚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入他、占有他,又或是带陈挽的手放在他被顶出形状的腹间,感受他们每次同频共振的律动,甚至在陈挽即将到达顶点的时候微微抽身。
陈挽无法用双手拥抱赵声阁,只好用眼睛、嘴巴和身体拼命挽留,身下紧紧绞着他。
赵声阁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不射在里面,为什么不给他。
那样一双渴求的、炙热的、哀求的甚至有点疯狂的眼,能将人烧融化,两条修长的腿缠着赵声阁的腰,是哀求挽留,却也是一种变相的强势禁锢。
副驾驶几近湿透,两个人每次做都天昏地暗抵死缠绵,好像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
赵声阁湿了的头发和眉毛更黑,他始终没什么表情,身下却快速动着,有种冷淡的性感。
汗珠从下巴滴落,陈挽轻轻张开嘴唇,接住了,伸出一小截红舌,舔了舔。
赵声阁眸心微荡,很轻地摸了摸他的脸,温柔低声说:“不知死活。”
进入到他的更深处,时而疾风骤雨,时而慢条斯理地研磨,如狡猫逗鼠。从前彼此试探的两个人,连做爱都要推拉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