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兮闭了闭眼睛，“师父，其实我在时间长河的尽头，看到过这个结局。”

她的手死死揪住溯月的衣襟，嗓音颤抖。

“我看到过……”

溯月拂着她背脊的手一顿，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看到过？！什么时候的事情？”

颜兮吸了吸鼻子，闷声回答，“在浮生镜接触到完整的时间之道时。”

溯月：“这么早……”

颜兮：“但是我那会记忆出了问题，看的一知半解，画面都是糊的，从镜子里出来后，我对时间之道的掌握越来越熟练，就看清楚了。”

溯月幽幽叹了口气。

“小兮……”他不知怎么安慰她，想了想松开颜兮，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再去看一次。”

颜兮：“啊？”

溯月握着她的手，伸手凭空推开了一扇银色的门。

颜兮跟着溯月走进门内，门内是一片浩瀚的星空，一条长河在他们脚下静静流淌。

溯月拉着她踏上一叶小舟，小舟在长河上飞快行驶。

眼前飞掠过无数的画面。

终于小舟减速，两人面前出现的画面正是颜兮看到的那副。

溯月化道维护世界的稳定。

颜兮手指轻颤，“师父……”

溯月握着她手的力量收紧，“小兮，你仔细看看。这个世界，没有你。”

画面随之切换，颜兮在这个世界里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哥哥，师兄，仙雾前辈，琼华，乐初，乐渊，长云……

他们身后站着容慧，寂华等她熟悉的人，但是，他们身上的修为，都没有现在高。

颜兮找了一圈，真的没找到自已，也没有神族的人。

溯月捧着她的脸，眸色认真，里面的深情似能轻易让人溺毙。

“这个世界没有你，我才会化道。这不是我们现在存在的世界。”

颜兮眨了眨眼睛，手覆上溯月的手，她被安慰到了。

她相信溯月的话，他舍不得丢下自已。

“嗯。”

溯月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

“想看看另一条时间线上的结局吗？”

颜兮：“诶，可以看到吗？”

溯月：“试试。”

小舟倒回，转向了另一条分支。

看到这里，颜兮不服气的鼓了鼓腮帮子。

“为什么你看到的时间长河就能分支？我看到的只有一条……”

溯月笑了一声，“嗯……那我该安慰你，还是鼓励你继续加油？”

颜兮：“……我觉得你该保持沉默。”

溯月低低笑了一声，依言保持沉默。

两人走到一半，就走不动了。

前方的长河上全是迷雾，迷雾遮挡了他们的视线也挡住了小舟前进的路。

颜兮沉默了一会，然后扭头看向溯月。

“嗯……师父，你好像，翻车了。”

溯月低头，对上她带笑的眼睛，无奈的回答，“我知道，你大可不必提醒我。”

颜兮笑了两声，拉着溯月的手往回走。

“不想看了？我其实可以努努力的。”

颜兮笑容灿烂，“不想看了，反正它显示的结局也不重要。”

“师父。”

“嗯。”

颜兮抱着他的手臂，“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自已写结局。”

溯月低低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比如上九天揽月？”

颜兮先是愣了一下，“嗯？”

等反应过来后，一把甩开他的手。

“卧槽，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记起来，在上一世并没有这个人。”

说到这里，他眼里的笑意就愈发明显起来，“而且，这么了解我的，也只有你了。”

颜兮：……

“对不起，我不该太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