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升了官职。
难怪他要拜在东宫脚下了。
是呵,容夙本就与容家没有过深的情谊,他拿容家来换自己的前程也无可厚非。
毕竟最为了解容妤行径的,到底还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庶出兄长。
他知她会走山路,也知她会来南方,替沈戮寻到了人,自是能换到奖赏。
容妤恨得咬紧了牙关,口腔里已经渗透出淡淡的血腥气。
而那走在前方的人略微侧过脸,望向身后的她,缓缓地笑了。
凌迟一般的居高临下的笑容,仿佛可以在瞬间便将她的身心千刀万剐。
夜幕时分,春雨淅淅。
宫内的红砖反着地底的潮,单凭走在上头,都觉得脚底发冷。
而侍女奴才们匆匆走过,都能瞥见那跪在寝殿大门外的身影,谁也不敢上前去问候,皆是慌慌忙忙地低下了头去。
雨又大了一些,一开口,呵成一团冰雾,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起来,刚要弯下身,上头便有一大盆温水当头浇下,侍卫们用空了水盆,又回去蓄水,吩咐宫女试好水温,不可太凉,也不可太热,唯独温水浇身,瞬间的温暖过后,便会被春雨冻结成冰霜,那才是彻骨逼人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