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满屋子人都要心碎了,还有小厮拿来白布,为阿满体面的遮盖上,劝慰着菊若莫要哭了,会吵得幼主在阴间路上迷了方向的。
一提“阴间”二字,容夙再也忍无可忍了,他怒斥众人道:“都住口!谁再敢胡言乱语,即刻杖毙!”
在场之人皆是面如土色,随即天际又一道闪电划过,侍女们惶恐的尖叫出声,三俩凑成一团瑟瑟发抖。
菊若颤抖着瑟缩,她不敢再哭出声来,却也仍旧是泪如雨下。
容夙已然恢复了理智,他不能乱了阵脚,抬手抹去额角的汗迹,大喊道:“这是天谴!是贵妃娘娘逃出皇宫的报应!此等罪孽降到了幼主身上,是幼主替她担下了此劫,必要替幼主报了此仇才能罢休!”
侍从们愣住了,容夙推搡着他们去下令,要朝臣们加快速度、补充人马去追捕出宫的贵妃,并要他们将这消息扩散到民间!
“这是天谴!都是天谴!”容夙放声吼着:“全部都因他们逃出了宫去!是他们不肯交出玉印,才会害得幼主丧命!罪因他们而起,也必要由他们来谢罪!”
这绝望的呐喊声回荡在漆黑雨夜里,令跪了一地的奴婢和侍从都心生哀戚。
他们只知是皇朝争斗害死了一个孩童。
阿满,阿满,人不如其名,他短暂的人生,从不圆满。
隔日,天明。
草原上空升起了血红色的朝阳。
容妤一夜未眠,方才小睡了片刻,这会儿被帐篷外的马儿鸣叫声吵醒,她感到疲惫地睁开眼,一抬头,便见到侍女端着早饭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