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得一点没错,我在我的办公室里坐下没多久,顾辰北就来了。
他彬彬有礼地问我:“我可以坐下吗?”
他在提出问题的同时,就已经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了。
顾辰北就是这样的人,他看起来诚恳有礼貌,任何事情都似乎跟你有商有量的,但是他不是商量,是通知。
算了,跟顾家其他人相比,他算是有教养的,毕竟是我爸的第一个孩子,对于顾辰北的教育,我爸是花点了心思在他身上的。
可是到了后面孩子越来越多,我爸也逐渐地失去了教育的兴趣。
我平静地注视他:“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早上你和阿姨来给顾焰骋吊唁,我知道晚凝你是一个有格局的人。”
顾辰北的套路一贯都是这样,先给你灌一点迷魂汤,灌得我五迷三道了,接下来他对我做任何事情,哪怕用小力一点点将我凌迟都不会觉得疼了。
我依然注视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我们顾家这两年,特别是自从爸走了之后闹得不休,一直给人家外人看笑话,我知道焰骋的死跟你无关,其实他们也清楚,不过是故意找个由头,找你们麻烦罢了。”
“顾副总,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妨开诚布公,不用绕来绕去,你的那些开场白跟你后面要说的话应该没有什么联系吧。”
在公司里我都叫他顾副总,私下里我们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就算是在顾家见面,那声大哥我始终叫不出口。
我不能对着让自己憎恶的面孔还亲热地叫他大哥,但是这一点顾辰北却诠释得比我好多了。
不管他多讨厌我,他都可以掐头去尾直叫我的名字,一声声晚凝晚凝叫得好亲热。
“言归正传,焰骋的死让我忽然明白,我们顾家已经是一盘散沙,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顾家这座堡垒迟早会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