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陈晓妮冷笑一声,“那胡屠户是个什么样的人,娘怕是比我清楚多了。”
陈晓妮原是不知道的,只是王氏上门找陈氏次数多了,她也听得了墙角,便暗地里打听着人。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胡屠户今年三十有余,性子粗野,满脸络腮胡子,常年酗酒,是村上不折不扣的浪荡子。若不是做屠户有些钱,哪有人家愿意将自家姑娘嫁去?更何况还是去做妾……这王氏也当真是想的出来!
陈氏看着面容严肃的陈晓妮,总觉得这个女儿哪里变了。可转念一想,她失去了父亲,又要挑起家庭的重担,变了些也是实属正常。
陈氏只得暗暗叹气,站起身来拉住陈晓妮的手,柔声道:“娘知道,娘都知道。娘不会为了这个家,将你送出去的。只是婆母她……”
“娘不用担心,我会想想办法的。”陈晓妮给陈氏吃了颗定心丸,自己的心却烦乱得很。她如今被困于这个小庄子里,只能种田洗衣,干些农活儿,一身的才华无处可用。可若是这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望着家中剩余的米粮来过活,左右也不是个办法。她需得好好想个陈策,从长陈议才行。
“姐,您瞧,我打的络子可好看?”陈晓囡洗完碗,见陈晓妮举着绣活儿出神,乐得一笑,变戏法似得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掏出个打成兔子般形状的络子,乍一下举到她面前。
那络子打得十分精巧,一只兔子竟是活灵活现。特别是那红的如同宝石般的兔眼睛,细细一看竟是颗磨光了的红豆。
陈晓妮难道露出久违笑容,脑子里突然有了灵感。
“如此好看?”陈晓妮一下子回过神来。她从陈晓囡手中接过络子,顺着线轻抚起来。线打得很扎实,兔子虽小却也很精致,可见小丫头的手是真的很巧。
“你打这样一个络子,需要多久?”陈晓妮高兴地将陈晓囡搂到怀里,问她。
“一个时辰,连带着装兔眼睛。”陈晓囡老老实实地答道。
“只会这一样?”陈晓妮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