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蔓还沉浸在复杂的心绪里,陡然听到这个声音,也愣了一下。
自从几天前在医院见过之后,她也没有看到钟灵均人。
“我让人将他带来了,应该在路上。”绍京宴说。
绍宁心挑了挑眉,露出讥讽的神色,“真是怪了,自己亲爸去世,不相干的人来了一堆,结果自己倒不出场了,这种儿子真是……”
“心儿!”薛芳菲拉了一下自己女儿,让她闭嘴。
绍宁心便悻悻地说了一句:“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你不想来,没人勉强。”绍京宴淡漠地说。
绍宁心脸色一白,躲到了薛芳菲身后。
整个丧礼气氛十分沉重,整个天地之间似乎都只剩下黑色跟白色。
可是从始至终,钟蔓都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只是悲哀地看着钟霆的墓碑,满脑子都是过去的点点滴滴。
记忆里,钟霆一直工作忙碌,就算回来也只会对钟灵均嘘寒问暖,她一直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所以,她哭不出来。
这时,陈安从人群背后走过来,在绍京宴耳朵说了一句什么。
后者脸色一沉,压低声音道:“那还不快去找,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丢了?”
“怎么了?”钟蔓听到了点,有些狐疑。
绍京宴眉头拧紧,“钟灵均跳车跑了,我让他们再去找。”
“他能去哪儿,他能干什么?”钟蔓嗤笑,“真不知道钟霆跟杨舒雅都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把钟灵均惯成那样。”
丧礼结束之后,钟蔓缓了好几天,才将自己从那种沉甸甸的情绪中拉扯回来,重新回归自己的正常生活。
但绍京宴说,钟灵均还是没有找到,挺大一个人,就好像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一样,说不见就不见了。
“我怀疑有什么阴谋。”钟蔓用牙签扎了一个水果放进嘴里,“你想想看,他手上毕竟还有两千万的,会不会是谁想把他手里的钱骗走!”
绍京宴点头道:“有这个可能,那我再多加派人手找找看。”
与此同时,京市郊区一个不起眼的城中村民房里。
钟灵均刚刚打败了一场游戏,气得差点要用吃剩的榴莲壳把键盘砸了。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周多,每天都不能出门,几乎要被逼疯了。
他发泄一番,拿出手机给目前为止唯一能靠得住的人打电话。
“同星月,你到底帮不帮我的忙,你给我说实话!”
电话那头,女生愣了愣,“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钟蔓对我有恩,我不会再做一些没用的事跟她作对,何况她对你已经够好了,帮你逃跑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要是知道钟灵均是个这种德行的人,同星月真的不可能帮他。
“同星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跟我妈筹谋了什么,你一开始说是为了勾引绍京宴的,可惜你没有成功,后来才……”
“你给我住口!”同星月冷冷一笑,声音沿着电话线幽幽传了过来,“我从来没有肖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人,也从来没有做过对钟蔓不利的事情,就算你去告发,也没有任何意义,而你,要是再这样威胁我,我立刻告诉他们你的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