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可心不想收那么多的儿子,但司空澄就很没脸没皮的倒贴成为她的干儿子了,说起来,这干儿子做的还算体贴,一口一个干娘的叫着不说,还帮着陈可心照顾可乐,当然,这会儿可乐还是叫陈可心奶妈的,弄得陈可心每天都觉得自己辈分混乱。
这一路去西北,可不好过,西北比不上繁华的皇城,甚至还比不上秀美的梓州,越是往西北走,越是风沙大,干燥的不行,一连几天,沿路大家都在抱怨。
陈可心的脸上也因为化妆弄得脱皮干裂,但是没有办法,她只能用大围巾围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并自称年纪大吹不得风。
司空澄这个干儿子这时候就更殷勤了,晚上在驿站安排住宿的时候都是两个人一间,陈可心自己掏钱开了一间房,不仅自己住,夜里还会有乘风进来贴身保护她,但司空澄却不知道,想着干娘这些天累得样子,很贴心的就准备了一盆滋润的药水,端去找陈可心。
司空澄那是毕恭毕敬的敲门,陈可心这会儿已经在卸妆了,忽然就听到敲门声,很警觉:“谁呀?”
“干娘,我来给你送些水洗洗脸。”司空澄在门外说。
陈可心很无语,立马回绝:“不用了,我已经洗了脸了。”
“干娘,我这洗脸水可不同,我特地调配了一些滋润清凉的药,对你的皮肤好,就算你不用,给我干兄弟擦擦脸也好,我看他的脸上都已经皱了,嘴角都开裂了……”司空澄倒是说得一本正经,说起来他这孝心也确实是真的。
陈可心心动了,但想着自己的脸上可是泄了一半的妆了,不好开门,这就说:“你稍等一下,我穿下衣裳。”
“好,干娘你慢点。”司空澄倒是很有耐心。
西北的天气干燥,就连天上的云都稀少,此时,月光就洒在门前的走廊上,司空澄走到栏杆边,把脸盆放下,就饶有兴致的看起了月亮。
这些年他的眼睛都贡献给了美女,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月亮了,没想到如此浮躁的自己竟然也能有放下肉欲凝望月亮思乡的闲情逸致,司空澄就打心里是感激那位害得自己莫名其妙背了几万两赌债的美女,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遇见了干娘,他也许一辈子都会那样过下去。
等了一阵子之后,陈可心终于把那点妆容补齐了,然后推门出来,司空澄看得太过激动,完全没有发现陈可心出来了,所以陈可心看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还在那凭栏而望,灰色的粗布衣裳并没有让司空澄显得像个粗鄙的男人,反而在月光的照耀下颇有说不出的高贵。
她走了过去,来到了司空澄的身边,借着月光和栏杆上挂着的灯笼,陈可心看见脸盆里的水正冒着热气,微微有药香。
这时候,司空澄才忽然发觉陈可心就在身边,扭头看着她,笑着说:“干娘!”
“你在看什么呢?”陈可心好久没沐浴在月光下,心情也是无由来的大好。
“都说看着月亮会想家,我……想家了。”司空澄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没有继续看月亮,转而看着陈可心,迷惑的说:“干娘,我从来都没发现,原来你的眼睛这么美。”
“啊?”陈可心一愣,想着该不是很久没晒月光忽然一下就启动了轮回之眼吧?但她感应了一下,并没有啊!
“真的,干娘,你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眼睛那么美,里面透着的光芒很冷静,很沉淀,每次看见你的眼睛,我就会觉得我过去二十多年都白活了。”司空澄说着,转而又一笑:“干娘,你会取笑我吗?”
“不会啊……”陈可心有点紧张,赶紧就低头去端脸盆了,一面在心里纠结着,难道她的眼睛还有科教作用,有着不怒自威的效果?
陈可心端着脸盆就进屋了,司空澄也就跟在后面进屋了,随手还把门带上了,陈可心把脸盆放好,就取了布巾放在水里面浸泡几下,然后擦了擦自己的手背。
果然,一阵清凉,洗过的肌肤很是平滑,不再因为干裂而疼痛了。
司空澄在一旁自豪的说:“这可是我独家秘方,一般人我可不会给她做的,干娘,赶紧给我那干兄弟擦擦吧,他的嘴角都裂了。”
“嗯,谢谢你,司空澄。”陈可心笑了,看来这是真正有用的药水,不是什么毒药,她拎好了布巾就去了床边,这时候可乐已经睡着了,每天这么奔波他还是有些吃不消的。